初到琉璃殿,她便听到了一群宫娥的嬉笑声,径直越过那些宫娥,直直的便往内殿走去。
身后传来香巧的叫嚷声,费儿知她是被那些才反应过来的宫娥拦住了身子,回头,冲一旁的晚妤点了点头,便继续前行。
内殿很是静,她刚一踏入内殿便闻到了一股久经欢爱的味道。
蹙了蹙眉,费儿径直向纱幔飘飞的床榻上走去。
待一走近,她狠狠的掀起了床幔,只见裴然正**着身子躺在床榻边上闭眸而睡,而蝶媚则是柔顺的躺在他的怀里小寐。
虽然,她早就想到了会看到此番场景,可仍旧难免于心生怒气。
伸手,费儿狠狠的拉住了裴然的手臂,欲要将他直接从床榻上落下来。
谁知刚一用力,裴然便睁开了眼眸,那眼神透着清亮,好似从来不曾睡着一般。费儿愣住了,直直的望着他的眸子,忘记了反应。
不想,裴然确是长臂一伸,将她生生的卷进了他的怀里。
裴然的眸光依旧清冷,可是,在他的眸子里还含着一种让她看不清的东西。
他一动不动的凝着她的眸子,手倒是有力的搂住了她的后背,不让她逃开。
“放开我。”费儿冷望着他。
他这是在做甚?他明明就知道她和他是亲兄妹,怎么还可以这般对她?
裴然不答,只是愣愣的看着费儿,那眼神好似永远也是看不够一般。
缓缓的,他闭上了双眸,将唇缓缓的向她贴来。
费儿的眸子泛上了一层慌意,正要开口说话,却被他伸出的一只手紧紧的捂住了她的嘴巴。
而他的唇却是一如既往的前行。直接贴在了她的眉心处。
带着一丝柔情,他缱绻的流连于她的额处,缓缓的伸出舌来舔吻她的额头,面上带着一丝满足,好似在享受着什么一般。
费儿整个人都僵住了,只觉得额上一片湿溜溜的,接着一个软糯糯的东西,柔柔的徘徊于她的额头上,复又缓缓移动,沿着她的脸颊一路下滑。
裴然这是在做什么?
费儿心下惊慌。狠狠的用牙齿咬了裴然的手一口,许是痛极,裴然猝然睁开眼眸。
现下。她方才发现,他的眸子中已不是刚才的那般清冷了,反是带着一丝迷恋和困惑。
她望着他,他也望着她,时间好似停滞了一般。她和他谁也不曾说话。
渐渐的,他眼里的迷恋隐藏了下去,复又恢复了清冷之色。
“唔,唔”她左右摆动着头部,想要让他放开她来。
裴然睨着她,陷入了沉思。想着初见之时,那是在天牢里,当时她被人迷晕扔进了他的身旁。
他细细的望了她一眼。便想起了自己似曾被朱熔带着去见过她,她便是那个妄想着研究出治疗疫病之药的奇女子闲修。
后来,在朱熔口里,他得知,她依然是研究出了解药出来。还治好了一个快要病入膏肓的疫布者。
再细细想想,他也自然是明了了她被关进来的原因。
那个狗贪官。整日想着吃朝廷的,用朝廷的,此番,那贪官所治理的区域又是盛行起了瘟疫,自是高兴,因为,这也那贪官正好可以凭着此次的疫情,吃掉朝廷拨下来救灾的银两。
而这个女人却是研究出了治疗疫病的解药,这不就是生生的断了那贪官的财路吗?
想着那贪官整日求财若渴,见着银子眼都红了,此番,财路生生的被人给阻了,他不好好惩治惩治那阻扰他财路的人,那还算怪了。
这也便算是他们的初见,他当时对她也是再冷淡不过了,之所以还会和她说上几句,不过是听了朱熔的话后,感觉很是好奇罢了。
而后来的第二次见面,则是因为他听说她便是他的贵人,此生,若是能将她留于身边,那他便能保资位了。
此番一听后,他还怎么能容忍她继续流于宫外?
他本就是内忧外患,即便在政事上,他做的再好,也不过就是太后的一个傀儡顺着男宠罢了。
而如今,得知了她的命格,他是绝不容许她离开他的,他发誓,要将她流于身边,无关男女之情,只为了能够保住自己的皇位,只为了有朝一日,他能够成为一个正在的皇者。
可是,从何时起,这些都开始变了。
他变得开始在乎她,变得开始关注她,而这些,都是他不经意间发生的。
他喜欢她的眸子,因为那里面溢满了所有让他喜欢的东西,或是纯澈,或是淡漠,或是睿智。
不管哪种,都让他留恋不已,可是,后来,他却忽然发现她的眸子里再没了往日里吸引着他的东西了,她开始变得唯唯诺诺,开始变得小心翼翼。
这很让他反感。
在花楼中,他终是发现了两年来,呆在他身边的人,从来就没有过那双让他迷恋的眼眸,而有着让他迷恋的眼眸之人,,却是呆在花楼里的花魁。
当时,他说不清楚自己的想法,可不口否认的是,他有过怀疑,他怀疑那所谓的花魁便是他留恋的她。
最后,他趁着她熟睡之时,掀开了她的面纱,待一看到她的真容之时,他整个人都愣住了,原来,她才是真正该呆在琉璃殿的女人,那么现今呆在琉璃殿的女人又是谁?
毫无疑问,他将她带回了皇.宫,也自从那时起,他便不可抑制的关注着她的一颦一笑,自然,这些都不过时背着她罢了。
直到后来,他才渐渐的察觉了自己的异常,他不敢相信的揭开了一个事实:他竟是一直都对她有着一种特殊的感情,而那种感情叫**。
从此,他便不懂神色的派人守着她,他绝对不能让她从他的后宫里离去,这次,不仅仅只是因为他想要保住自己的皇位了,更多的则是,他想要留住她。
他想要让他做他的女人,做他的皇后!
可是,她却告诉了他一个残忍的事实,她竟是他的妹妹,那个冷宫当中,他百般照顾的亲妹妹。
此番,他还如何坚持自己的初衷,他该如何面对她?
是让她做他心爱的女人,还是做回他的妹妹?
他纠结,他彷徨,他痛彻心扉逼婚。
费儿见着裴然呆愣的模样,张开嘴来,又狠狠的往裴然的手上咬了一口。
裴然吃痛,猛的回过神来,手也是放开了来。
费儿睨着裴然,冷冷道,“让我起来,我有话要对你说。”
裴然的眼里飞快的闪过一丝痛意,复又笑道,“你有什么要说的,你可以直接对我说,何须要放开来。”
如果可以,他真希望她永远不要成为他的妹妹,如果可以,他真希望此刻可以永远的停留下去。
他就这样抱着她,一直到永远永远。
“我想你已经知道我们的关系了,你这般做若是让娘知道了,她会这么想?”她冷着声音道,心里则是记恨着他两日不上早朝倒只是为了沉溺温柔乡之事。
“呵呵,呵呵。”裴然笑了,笑的很是苦涩。
费儿扬着一张俏脸,莫名的望向了他。
许久,他脸上的笑意方才缓和下来,淡淡的道,“这关系,只要我不说出去,又有谁会知道?”
费儿一惊,不曾想到他竟会这般的说,“我知道,我也可以放话出去。”
“你?呵呵。”裴然又是一笑,那嘲讽的意味浓浓的刺伤了她的心,“你知道便罢了,若我不承认,你肆意从传了出去,又有谁会相信你?你要知道,我才是真正的皇上,而你,不过是我的皇后罢了。”
“我不是。”费儿否认的极快,明明就只是他的妹妹,怎么可能做他的皇后。
裴然的面上闪现了一丝怒气,咬住牙,话也只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,“我说是,便是!”
“不是!”费儿一向固执到底,如今,他已然是知道了她的身份,又何必这般?
她记得,他以前明明就说过,他如果找到了他的妹妹,那么,他一定会将他的妹妹许配给这天下最好的儿郎。
而如今,他却似是忘了当初的诺言,这般对她,他究竟是存着怎样的心?
裴然的眼眸瞬间一窄,眸色也是变得让人惊吓起来。
费儿有些颤抖,猜不清楚他的意思,更是不愿意向他低头。
她本就是他的妹妹,这是一个他这辈子都不能改变的事实。
裴然望着她决绝的眸光,心下一怒,双手一阵用力,就将她翻了一个身子,狠狠的压在了他的身下。
“你放开我,放开我!”费儿用手大力的拍打着他的手臂,只盼着他能将她放了开来。
此时她的心里布满了恐慌,她不知道他这究竟是想要做甚,更不敢去想。
裴然密实的压在她的身上,脸上浮现了一丝笑意,那笑意带上了一丝凉意。
“我就看看,一会儿,你到底是我的女人,还是我的妹妹!”说完,他压下唇来,直直的向她的唇上覆来。
她一阵惧怕,伸手就去捂他的嘴巴。
谁曾想,他非但没有被她推开,反是神出了一双有力的手来,将她的手狠狠的压在了身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