宫少抬眸望向了站在一旁的她,因为被她看到了他很是狼狈的神色,面上微微尴尬,别扭的转开头去,“我说过,我的人快要来了。”
费儿让一个狱卒来开牢门,却被那狱卒无视了,心下岁有气恼,却见李公公乐呵呵的拿着一把钥匙凑到了她的跟前。
“李公公,这是开门的钥匙吗?”话音未落,她已然飞快的抢过了李公公手里的钥匙,往牢笼外的大锁上抵去。
微微用力,大锁应声而来,只听的李公公叹息道,“徐太医唉,你这么急是做甚?”
费儿转首冲他笑了笑,以示回应,拉开牢门,就要往水里踩去傲世大龟公。
宫少见状,呵道,“费儿,别进来!”
费儿止住步伐,懒得去管徐公公的诧异的眸光,笑道,“不进来也可以,你快点出来。”
宫少窘迫的望着她,见她却有立马就要往水里踏的架势,忙游走到一旁的阶梯旁,顺着梯子走出了水牢。
“让我看看,有没有哪儿伤着了?”她扯住了他的衣袖,想要看个究竟。
宫少挥开了她的手臂,道,“别碰我,那水牢里的东西太脏了,莫要让东西爬到你的身上。”
她诧异之余,抬眸往他的身上打量去,却见他的身上,却有东西在蠕动着,忙道,“快跟我去沐浴。”
“唉。”身后传来李公公的呼唤声。
她无暇顾问,迈着步子就往外走去。
想着宫少此时一定很不舒服,心下也是愧疚,若不是因为她,他也不会活活的遭这样的罪。
走过御花园,宫少挑眉道,“我们去哪儿?”
费儿转首望他。道,“御医院,过不了多久就到了。”
宫少点头,伸手去挠后背,却依旧是没有顿住步子。
走过御花园,才刚迈几步,身后便有一阵水声传来。
费儿一阵诧异,转首去望宫少,可哪里还有他的人影。
远处,似有一阵水声传来。她迈着小步子,往平静无波的湖边走去。
“费儿,既然过来了。就来陪她洗一个鸳鸯浴吧。”湖心传来了宫少的声音。
费儿羞窘的顿住步子,确是没想到他竟就这么跳下去洗了。
回过神来,她转身道,“宫大哥,我去拿衣服。你慢慢洗。”
身后传来宫少的爽朗笑声,她迈开了步子往御医院奔去,只求能赶快的逃离开去。
宫少依在岸边,好笑的望着她的背影,黑沉沉的眸子渐渐的转成了蓝褐色,复又渐渐的恢复成黑色。
待费儿回到御医院后。她随手拿上了一件御医服就要去找宫少,却在途中听前方一个宫娥道,“听说冷宫又闹鬼了。是当今皇上的娘亲回来了,听说,她当年死于冤枉,此时,正是来讨债来的呢。”
又一个宫娥附和道。“是啊,是啊。我也听说了。”
两宫娥见费儿走了过来,忙闭口不言,加快步子往远处走去。
费儿顿住步子,心还停留在她们谈话的内容上。
她们说冷宫闹鬼?裴然的娘亲回来了?
娘亲,是裴然的,也是她的。
握着衣衫的手缓缓的加大了力道,待她回神之后,她方才想起宫少还在相思湖畔等她,忙收敛情绪,大步的往相思湖畔走去。
走到之时,哪里还有宫少的人影,费儿细细的把水里岸边都寻了一个透,却只见的他退在一旁的衣裳依旧还在原地,而至于人就不知所踪了。
他忧心他,怕他沉入湖内,忙扯着嗓子,低声唤道,“宫大哥,宫大哥。”
湖面传来了她的回音,正当她失望之际,却突的听头顶传来一阵憋笑神医相师。
费儿正要抬头,却听一个声音传来,“别看,我没穿衣服,看了,就得做我的女人!”
这声音却是宫少的,费儿心下一喜,忙低下头,把衣服高举于头顶,道,“宫大哥,你的衣服,快点换上吧,莫要着凉了。”
宫少应了一声,从枝丫上垂手接过了她手里的衣衫。
费儿手上一轻,心知是他接了去,忙踩着碎步道,“我在一旁等你。”
宫少好笑的望着她的背影,飞身从枝丫上跳了下来,拿着手里的衣服懒懒的瞧了几眼,便随意的往身上套去。
费儿站在远处,盘算着安置好宫少就往冷宫去一趟,她想去看看究竟是不是有人在捣鬼,若真是娘亲回了,那也不是没可能,毕竟,她重生之事已经够离谱了,娘亲回来,也是可以相信的。
‘啪’肩上被人拍了一下,她转首便望向了一身御医服的宫少。
宫少见她紧紧的望着他,迟疑的往自己身上的衣服上看了看,道,“衣服有问题?”
她摇头,迈开了步子,“衣服很好看。”
宫少蹙了蹙眉,跟上了她的步伐,道,“费儿,这是要去哪儿?”
“回御医院。”费儿寻思着该如何向他说起,让他留下来的话。
“冷宫闹鬼了,冷宫闹鬼了。”一个宫娥在她的面前窜过,步伐慌乱,仿若是受了惊吓一般。
费儿抬眸凝向宫娥奔过来的方向,却是冷宫的方向。
难道真的是娘回来了?
费儿心下惊讶,迈着大步子带着宫少往她的寝屋走去。
待到了她的寝屋,她替宫少倒了一杯茶水,道,“宫大哥,你等等我,莫要乱走,我一会儿便回来。”
她方才便想要去冷宫了,只是担心宫少。
而之所以带他回来,也只是因为这里比较安全。
宫少欲要说话,却在瞥见她脸上的慌色之后顿住了,点了点头。
“恩。”她急速出门,飞快的拉上了房门,就往冷宫走去。
初到冷宫之时,漫天的黄纸静静的从她的面前垂落。
宫里一向是不允许烧纸钱的,更别提像此时这般漫天的撒。
费儿不知黄纸从何而来。只得跨着步子,往里走去。
踏进了当初皇兄替她挡雨的那个屋子,一阵风吹来,显得极其的阴深,烛火也顺着风的吹动椅不定。
难道真的是娘亲回来了?
她按奈住心里的猜想,正欲呼唤,却听内帘处传来一阵声音,“对不起,对不起,我没有照顾好你的女儿。让她留离在外这么多年,甚至到现在,她竟还不知道。她究竟是死是活。”
女儿?那人说的是谁?
她悄悄的迈着步子往内帘处走去,纱幔渐渐的从她的眼前剥离,一个身着天青色衣衫的声音渐渐的浮现在了她的眼里。
那身影侧身点燃了一束香火,复又伸手去擦拭滑至眼角处的泪水异界最强族长。
透过那个人的侧脸,费儿认出来他。
竟是徐愧!
她的义父。他竟在此!
他刚说的是她吗?难道,他来里是为了祭拜娘亲的?那她方才所说的女儿便指的是她?
费儿愣愣的站在原地,竟不知道动弹。
徐愧拿着香火,鞠了三个躬,方才缓缓的把香火插在一旁的香炉里。
而香炉旁则摆放着各种水果,精致到无与伦比。看得出来,来祭祀的人是一个有心之人。
她的眼角微涩,扯了扯嘴角。却终究是没说出一句话来。
“你啊,也走这么多年了,自从你走后,我便帮着你照顾你的一双儿女,看着他们在冷宫里遭受宫人的白眼。我的心里也是不好受,最后。我费劲了力气,终是把你的女儿接到了我的府上照顾,却没想到,唉。”徐愧自言自语,神色间溢满了哀愁。
有那么一瞬间,费儿方才惊觉,原来徐愧对娘竟情深长眠及此。
徐愧苦笑,“呵呵,罢了,罢了,我也只有替你好好照顾好你的儿子了,让他这个皇位坐的更加长久。”
她听着涩然,本欲转身离去,却听他继续道,“只是,我好想女儿,我好想她再对我笑笑,好想再听听她唤我义父,好想永永远远的看着她,这样,便也是在守着你了。”
费儿脚下的步子顿住,眼泪顺着眼帘滑落了下来。
徐愧转首,惊见屋内还有人,冲忙奔到了她的跟前,掐住了她的喉咙,道,“说,是谁派你来的!”
费儿被他掐的紧紧的,只是勉强从嘴角溢出了两个字,“义父.”
喉咙上的手瞬间撤离,徐愧不可置信的看着她,“你,你刚刚说什么?”
“咳咳。”费儿干瞌了两声,抬眸望向他,道,“义父,那年的冰糖葫芦很甜,如果早知道,我便不要风筝了,换回更多的冰糖葫芦多好。”
徐愧睁大了眼睛望着她,眸光激动,不敢相信,总之很是复杂。
费儿瞧着他的眸子,继续道,“自从被义父救出皇宫之后,她便再没有受过任何人的欺侮,只是担心皇兄,可她重不曾在义父的面前提起过。”
“你是.”徐愧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了。
费儿笑着点了点头,“我回来了,我找到了义父了,义父便可以日日的陪着娘亲了。”
徐愧听了她的话语,激动的目光中浮现了一丝忧伤,“她走的太早了。”
费儿知道他说的是娘亲,轻轻的冲他点了点头,道“以后,还有女儿我。”
徐愧重重的点了点头,瞟到了她身上的御医服,惊道,“为何是这种装扮?”
费儿不欲于他多提,只是简单的回道,“我喜欢以这样的方式守着皇兄。”
徐愧了然的点了点头,笑道,“什么时候,去义父府上去住上一阵子。”
“恩。”她勾唇,虽然,没有打算真去,但却也是没有拂了他的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