舞阳妖纪 061 妖皇

不去看背后的几人，灵巧将焚妖塔抛上空中，灵力尽数聚于掌中，顷刻间，一股巨大的光流击中焚妖塔。

原本已经赤蓝相岔的颜色开出巨大的光袤，凡光袤窜碰之处法器尽数散去，星星洒洒，竟有流光溢彩的颜色。

等众人回神，守护此处的异兽也像法器一般须弥消散。

再去看那焚妖塔赤蓝相容，塔身呈现出火焰般的绛紫，焚妖塔的顶端，有一绛紫色，如拳头大小的石块悬空。

“炙炎石！”随行的那姑娘瞪大眸子，她知道这里有赤炎石，但从未见过，只知道傲来国素有传说，赤炎石出现，傲来国必会历经世代更替！

带着赤炎石进了冰火两重天的冰宫。冰棺里的于川还如那般，面色如玉。

“你们……当真找来炙炎石？”

于川有些诧异，出了冰火两重天，还愿意再回来，而且顺利拿到炙炎石……要知道炙炎石素有傲来国振国之宝的称呼！

夏文彦一直没有问灵巧，如今于川开口，他也带着疑惑的目光，看向她。

“若是常人，必是找不到炙炎石的，但看到守护炙炎石的异兽是曾经在居巢国见过的，加上，焚妖塔的异动……”灵巧不想解释，可有什么办法呢？

“焚妖塔的异动？”夏文彦愣了愣，愕然道：“所以你才将灵力倾注于焚妖塔？”

灵巧扭头，看了夏文彦一眼：“不错。还记得居巢国的那些不会说话相差无异的少年们吗？守在法器收放地的异兽，和居巢国的那些少年，一模一样。”

夏文彦这才恍然大悟。

焚妖塔收了居巢国主梼杌，在法器收放地有遇到那东西，想必那样的结界和上古异兽肯定又所关联，倾注灵力激发焚妖塔里两大异兽的力量，任凭是任何一个人的灵力都抵挡不住。

炙炎石放于冰棺正中，滋滋作响时，炙炎石和冰棺同时融去，直至最后，整个冰棺的盖子全部消弭。炙炎石也消失不见。

齐聚傲来国三大长老灵力的封印，如此便破了。

于川立于两人身前，他们这才发现，南枫与于川到底还是天差地别。

细看下去，于川周身的气息，似乎能隔绝凡尘所有的世俗之物，有裹扎着肃杀之气，有那不怒自威的气势。

灵巧见到，不禁一拜，夏文彦也自知，这于川只说了自己名讳，曾经十方都说了是故人，想必定是师尊的辈分，受他们一拜，并不为过。

于川蹙眉，笑得温润似那舞阳水：“你们是好后生，这些繁文缛节倒是一样不少，看来这是时代更替，我在受这封印几百年，当真是要被淘汰了！”

“封印？”夏文彦一时间没反应完全：“为何封印？”

“不管是受何封印，于川老前辈周身没有任何暴戾之色，更不曾有戾气，这封印一定名不正言不顺！”

灵巧敛去脸上颜色，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夏文彦，瞬间将自己的立场拉在于川的这一面。

几百年无人言语，所说练就了心如止水的功夫，听到两人这么说话，倒也觉得有趣。

看着夏文彦为难的脸色，于川不免都看了灵巧几眼。

“灵巧说得倒也透彻。”于川想了想，还是笑说：“这是，这一切也是我咎由自取。”

谁说不是呢？命中劫数逃不掉，仙身妖骨自然有别，天道让你仙妖相杀，这便就是天道。世间所有都有天道轮回，任何人所说的任何一句话，做的任何一件事，都有因果缘由，这样的规律无人能破。

三道四族，各行其轨，从不曾出过差错。

“妖要修炼，脱除妖骨，修炼仙身仙骨，灵族有道人，有妖身，为何灵族最后见要便要诛杀？这不是违背天理，有悖天道？”

若是按照于川这样说，灵族仙身追杀妖族就是能被原谅的事实？错就是错，为何要拿天道当借口？

灵巧梗着脖子，想要从于川这里听到一个合理的解释。

“你不信？可这就是天道。妖修炼仙身，仙追杀妖族，就是天道。这样才有三道四族，才有轮回更替，这样的世界才是完整的世界。”

灵巧能问出这样的问题，也算是有几分历练，于川便也答得缓缓徐徐。

可听他这么说，灵巧更是面露怒容，她冷哼一声：“这算什么天道？妖族杀人吃人就要遭受天谴，灵族仙身杀妖就是替天行道，这是什么天道轮回！若是这样，我宁可永世为妖！”

于川笑意更甚：“若妖族都像你这般想，岂不是世间的灵族之人会越来越少，妖族人满为患？”

灵巧一愣，她倒是没想过这个问题。最后抿唇说：“你这样强词夺理，只是因为你根本体会不到做妖的苦！”

听得这话，于川的笑突然僵在脸上。

是啊，体会不到做妖的苦，他这个万妖之王在这冰棺中一躺就是几百年，他的妖族如今是个什么样呢？

言语之间，几人往外走去。

离了冰宫，于川的灵力也迅速的恢复，到冰火台，正要分别之际，陡见寒天笑盈盈而来！

见于川时候，寒天笑先是一愣，接着原本透着几分轻松的表情尽数敛去，换做一副看不见丝毫情绪的脸。

看着于川，她的眼中甚至还有阴鸷：“我说为何大地动荡，原是万妖之王破了封印！”

“万妖之王？”站在于川身后的灵巧一惊，看了夏文彦一眼，目光又停在寒天笑脸上。

寒天笑笑得阴冷：“怎么？他要你们救他出来，没告诉你们，他的身份！？”笑里极尽讽刺和轻蔑。

“不管他是谁，都不若你恶毒！”灵巧情绪显得格外激动。

寒天笑立于原地，似乎想起什么，冷哼一声：“夏文彦怎么出了火宫？不若让你在火宫好好呆着吗？”

不说还好，一说，到叫夏文彦想起不休的那番话了。他一直想当面问一问寒天笑。

“国主，我且称你一声国主，只教你告诉我，若是通天灵石炼化，我将会如何？”

寒天笑不禁哈哈大笑，像是听了个天大的笑话，连头发都松散了披散下来，她都毫无知觉。

于川终于紧了紧眉头：“若是通天灵石炼化，你便会灰飞烟灭，不入轮回，受炙焰之苦。”

“你……如何知道得这般清楚？”夏文彦的声音陡然变得低沉：“这通天灵石，除了巨大灵力，到底有何用？为何会寄在我的体内？”

“我便是通天灵石的主人。”像是极其不远提及的一段痛苦往事，于川闭上眼睛。

是啊，多少人为了得到通天灵石趋之若鹜，灵族的人，为何抢夺通天灵石，更是可以不顾生灵涂炭！

“你是通天灵石的主人？真是天大的笑话！从你被封印那日起，通天灵石就不再是你妖族之物，你妖族生死轮回，与我何干！”

寒天笑似是不愿再听下去，挥掌朝于川面门劈来。

在她眼中，几百年前，傲来国的前任国主和两大长老能够封印他，如今，于川灵气减退，她一样可以封印他！

于川眸中依然温润如水，脚下如流云般，已经躲开了她的几道凌厉攻击。眼皮轻垂，身形如影，像是对方是个未及周岁的孩童一般——他不过是在逗她玩。

寒天笑大概是恼羞成怒，突然立住脚步，眸中杀意甚起，掌下有灵力蠢蠢而动，未来得及抬掌，常伴她左右的随侍突然出现在冰火台上。

脸上焦急之色，像是……兵临城下一般。

一阵低语，灵巧几人并听不太清楚她们在说什么。之间寒天笑掌下的灵力瞬间消散，脸色更是黑沉。

思索片刻，她还是随着随侍消失在冰火台。

只是片刻之后，便有层层叠叠的灵族人上了冰火台，围住他们三人。

灵巧诧异，见到于川出了封印，都无暇顾及，是什么事情让她如此心急？

她随手抓来一个士兵，士兵们忙不迭的摇头，他们只是奉命行事，哪里知道太多的秘密？

灵巧要走，士兵有团团围住，不让她动了分毫。这是看准了她不会下杀手，才这样对待？灵巧轻嗤一声，还真是机关算尽。

三人围坐一团，索性听起于川讲那通天灵石的事情。

夏文彦不是不知道，通天灵石为何会选作他作为宿主吗？

用于川的话来说，这也是冥冥中自有定数。几百年前，灵石本来供在妖族，因妖族若是脱除妖骨时失败，便会身死灵散，需靠着灵石的灵力，才能重聚魂魄，重入轮回。若是失了灵石，渡劫失败，从此也就灰飞烟灭。

灵族觊觎灵石已久，只因灵石强大的灵力能够巩固族中灵力，便发兵来抢。那时候妖族和灵族还算和睦相处，自然对灵族没有防备。

灵族稍下心思，便劫走灵石，妖族便在于川的带领下，踏足傲来国土，只望能够夺回灵石。

无奈，傲来国易守难攻，妖族死去无数人，不能入轮回，只得灰飞烟灭。

最后，于川借一己之力找出灵石所在，将灵石抛入人间，落入**凡胎之中。而他自己，因灵力大失，被灵族三人合力封印。

夏文彦听完恍然，想来，他口中的**凡胎就是自己的某位先辈。

冰火台上，风声萧萧，突见一人冲上冰火台，对看护这三人的士兵叫道：“快随我来！妖皇携妖兵来犯，护住国都要紧！”

几人大骇，妖皇于川不就在这里吗？为何又有一个妖皇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