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信中夏晴雨娟秀的字迹,耶律齐的心不自觉的加快了跳动的频率。
短短的几行字,耶律齐却看了一遍又一遍。直到放下手中的信,嘴里喃喃的将信上的字句念了出来。那浓墨般的眼眸里是疼,是爱,是怜。
轻轻的叹了一口气,耶律齐将信纸端端正正的折好,放在书案下。
“皇上,晴妃娘娘许久未见到皇上,怕是太过想念皇上了吧?皇上是不是也该见见晴妃娘娘了?”周德海走上前,看着耶律齐的脸小心的说。
耶律齐淡然一笑道:“你道晴儿只是向朕诉说哀肠吗?这女子,朕还真是小看了她。能写出如此柔情似水的思念,却不肯向朕说一句她的委屈与哀痛。可是,看了她的信,朕的心里却痛得无法呼吸了,唉!”
“皇上,御亲王在殿外求见皇上。”小太监走了进来,跪地禀告。
耶律齐犹豫着,迟迟不开口。
“皇上,御亲王接连多日求见皇上了,皇上不能总这样避而不见呀,再说王爷与皇上手足情深,不能因此而伤了兄弟感情。”周德海低着头小声说道。
“宣御亲王。”耶律齐轻轻挥挥手,转身走到桌案前坐下。
“臣弟叩见皇兄。”耶律成跪地行礼道。
“成弟,何须行此大礼,起身吧。”耶律齐淡淡的说。
“臣弟有罪,请皇兄赐罪超级探宝系统。”耶律成仍然跪在地上,不愿起身。
耶律齐挥挥手,周德海令一旁的宫女太监退了下去。
“成弟,你有何罪之有,起来说话。”耶律齐走到耶律成的面前,伸手将他扶了起来。
看到耶律齐平静的面容,耶律成低着头,凛然的说:“皇兄,关于晴儿的事,臣弟确犯下大罪。”耶律成再次单膝跪地,拱手抱拳,低着头,深沉的说:“皇兄,实不相瞒,臣弟自打第一眼看到晴妃,便对她有了惊艳的感觉。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与一次次的接触,臣弟对晴妃的倾慕之情却是一发不可收拾。臣弟自知罪该万死,但却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,任由自己愈陷愈深,无法自拨。臣弟知道自己触犯了宫规,更不该对皇兄深爱的女人有这等大不敬的想法。臣弟只求皇兄依法赐罪,不要怪罪晴妃,此事与晴妃毫无关系。”
听完耶律成的话,耶律齐走到案桌前坐下,淡淡的说:“成弟,你如实的告诉朕,你对晴儿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感情和想法?”
耶律成惶恐的抬起头,面色一紧,继而换成一种平静、深邃的回味:“臣弟每次看到晴妃,都会觉得整个世界有如高山流水般美妙、清新,她的眼神让人觉得温馨、舒畅。她的身影就像千百年前早已定格在臣弟的脑海里,那种熟悉、亲切、心悸的感觉让臣弟深深的迷惑在其中,无力抽身。”
耶律齐的脸色越来越黑,眼神越来越冷冽,尤其是听到耶律成说到夏晴雨的倩影,他的双手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。
感觉到来自耶律齐身上的寒气,耶律成怆惶的低下头。
“说完了?朕怎么觉得你言下之意是你与晴儿早已三生有缘呢?”冷冷的话语带着些许别样的味道。
“皇兄恕罪!臣弟只是觉得,看到晴妃,就好像认识了好久好久,就好像熟识了几世一般,臣弟别无他意。”
“成弟,朕不管你与晴儿结识了几世,朕要告诉你的是,三生石上印证与晴儿在一起的,是朕。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缘与份,没人能随心所欲的把这两个字揉和在一起。但是,朕会不惜一切的将这两个字窜连在朕与晴儿的身上。你的失意,朕能体会,所以朕不怪你。但朕不会因此而退步,朕也不会给你留下一丝缝隙与机缘。你能明白朕的意思吗,成弟?”耶律齐清冷而霸气的眸子里有着不容拒绝的威严。
耶律成笑了,他笑的那样轻松,却又带着一丝苦涩的说:“皇兄,臣弟一直明白,皇兄给晴妃的一切,是臣弟所不及的。而最重要的是,晴妃的心里、眼里早就认定了皇兄是她的今生,成弟无法、也无能改变这种现状。皇兄与晴妃在臣弟心里的地位不相伯仲,臣弟不愿伤害你们任何一位,也不会让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受到伤害,所以臣弟能做的,便是不顾一切的守护在你们的身边。而臣弟今生能够与你们相伴、相守,便是臣弟此生最大的奢望。臣弟还请皇兄成全。”
耶律齐缓缓的闭上眼,整理好自己纷乱的情绪以后,他站起身走过来,扶起耶律成,重重的在他的肩上拍了拍,慎重的说:“成弟,你和晴儿,都是朕身体里的一部分。朕的生命中若没了晴儿,朕便也没了生息。若朕缺了你,朕也不再是一个完整的人。我们兄弟俩乃同根生,爱上同一个女人并不奇怪。其实朕一早便知道,以晴儿的性子,不可能不吸引你,只是这皇宫深院,规矩繁冗,任何一句话、一个动作,都有可能给我们带来无法弥补的伤痛与灾难,所以朕不得不深思熟虑。更何况以朕的身份,对这一切根本无法置之不理。好了,成弟,你别再自责了,朕从来没有怪罪过你,也从来没有把这一切归集到晴儿身上。”
耶律成缓缓的抬起头,清亮的眸子里闪烁着喜悦、感动的光彩。
“这段时间苦了你了。还有,以后有空的话,多陪陪晴儿,朕看她这些日子定是憋坏了。”耶律齐疼爱的笑了起来。
“臣弟遵旨。”耶律成抬起头,柔和的脸上闪过一片宁静的幸福。
夏晴雨一大早便在庭院里来回穿梭着,翠儿茫然的跟在背后来回走着异世丐帮帮主。
“娘娘,您这是在找什么呀?是要找蝴蝶吗?翠儿陪您到御花园去找吧?”翠儿体贴的问道。
夏晴雨皱着眉,四周看看,不悦的说:“翠儿,你帮我找一根粗壮、笔直的树杆过来。”边说边比划了一下。
“您要树杆干什么呀?”翠儿奇怪的问。
“别问那么多了,让你去找你就去找。还有,福寿,你也过来帮忙一起找。快去吧。”夏晴雨说完,拍拍手转身进屋去了。
在张福寿的帮忙下,两人抬着一堆大大小小的树杆进了烟雨斋。
夏晴雨走过来,拿起地上的树杆左挑右选了半天,选了一个三尺来长的圆木,兴奋的说:“就是它了。翠儿,拿把刀给我。”
“娘娘,您拿刀干什么呀?”翠儿吓得一蹦三尺高,惊恐的走过去抓着夏晴雨的胳膊。
“唉呀,你就去拿吧。算了,把我的匕首拿过来。我有用。不会想不开的,你放心吧。”夏晴雨无奈的向上翻了个白眼。
拿过匕首,夏晴雨坐到内室,在翠儿的强烈要求下,当着翠儿的面,削了一把精致的木剑。
“娘娘,这把木剑好漂亮呀。可是,您要这木剑做什么呀?”翠儿撑着下巴,一脸崇拜的望着主子。
夏晴雨得意的拿起木剑,在头上缓慢的绕了几圈。
“没什么,我就想练练剑,锻炼一下身体。真刀真枪的又重,杀伤力又强,我当然用不了。只能用木剑了。走,陪我去练练剑。”
夏晴雨不由分说的拉着翠儿跑到庭院,四处看了看,小声说:“再叫两个人过来,帮我在庭院四周的大小石径上守着,要是有人来了,赶紧通知我,知道吗?我可不想让人看到我玩剑,否则会被骂的,明白吧。”
翠儿小鸡啄米似的拼命点头,赶紧回屋叫了三个宫女,将庭院的三个路口把守的严严实实。翠儿则回屋端过一把藤椅、一张石几,再泡上一壶茶放在石几上。自以为主子不过耍着玩玩,玩累了便会回来喝喝水、歇息歇息,顺便再美美的睡个午觉。
这么想着,翠儿自然远远的站在石几旁看着,等着随时奉上茶水。
夏晴雨走到院中一棵海棠树下站立,深吸一口气,将手中木剑直直探出,右腿前跨一步,木剑左右挥舞数下,身体后倾,双腿同时腾空,前后抬起,一股凌利的剑影在空中画出一道圆弧。夏晴雨两脚不断的变幻着步伐,木剑上下飞舞,那娇柔的身躯时而侧身旋转,时而跳跃飞空,又时而如行云流水般探、闪、避、悬。每一个动作都一气呵成,每一个招式都精妙绝伦。
一身雪白的倩影在浓郁的海棠树下不时变化出各种优美的身姿,直看得翠儿目瞪口呆。夏晴雨直练得娇喘嘘嘘,香汗淋漓。最后一个劈腿将手中的木剑斜斜横过头顶,身体前倾之际双腿直直并拢。
收回木剑,夏晴雨深深吐出一口气,大步走到翠儿面前,拿起石几上的茶杯大口喝了下去。真是畅快、过隐啊。
“娘娘,您好厉害噢!翠儿从未见过娘娘学过剑舞,怎的如此厉害呀!”翠儿惊慕不已的围着夏晴雨打着转。
“你家娘娘我啊,是无所不能的一代奇女子,你不知道的事多着呢。去准备一下,我要沐浴。”夏晴雨喝了两杯水,将木剑塞到翠儿怀里,大步流星的走了进去。
身后的翠儿,心里的那个崇拜、那个得意、那个震憾,简直到了无言以喻的地步,心里头最后总结一句话:我家娘娘不是人,九天玄女下凡尘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