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世符仙 第一千四百八十四章 不在五行，身化虚无

季辽一拳轰出，直直打在了身前的大道光文之上。

“嗡...”

被外界雷海轰击以及被季辽在内部挤压的大道光文立时震颤而起，表面阵阵颤动，响起一声极为玄妙的嗡鸣之声。

大道本无物，却又无所不在，虽是显现却不可捉摸，以季辽来说，他本不应该触到大道，然而他现在有道纹加身，却是契合了大道之数，竟是真的让他触摸到了大道光文。

“果然！”季辽眸子一闪，心道。

他最初修炼道纹之术，本是为了提升修为，不过随着他修为日益加深，他隐约感到这道纹术法竟与大道契合，就像是树干生出的一条枝丫一般，玄之又玄只能感悟却不可言说。

见了此幕，季辽陡然再次握拳，那堪比混元的恐怖拳劲立时弥散，化作了实质在季辽拳峰之上显现而出。

就见他一双黑黝黝的眸子萦绕着斑斓神芒，在眼眶里左右闪动，正当大道光文再次经过他身前的刹那，季辽再次一拳轰出。

“嘭！”

拳劲释放，滚滚气浪席卷开来，大道光文立时犹如卷曲的波浪，再次晃动而起。

季辽在突破先天时，与大道相融的太过紧密，知道他身上的大道显现的光文要远超他想象的坚固，故而清楚想要将之打破绝非易事。

季辽收手而回，令手又猛然握拳，向着颤动之中的大道光文轰击而去。

“轰轰轰...”

“嗡...”

气劲的轰鸣以及大道光文的玄妙之声不绝于耳，季辽动作不停，双拳轰击的愈加迅猛，愈加狂暴。

一拳两拳、百拳千拳，一瞬之间季辽出手已是不知凡几，恐怖的拳影如开屏一般在他身前扩散开来。

一刻钟、两刻钟、一个时辰、两个时辰、季辽不知疲累，保持着一个姿态向着大道光文疯狂轰击。

没有办法啊，他如今孤身一人，也无外人帮衬，他只能选择这种看似愚笨，却对他来说最有效果的破道方式。

又是不知过去了多久，季辽额头已然浸出细密的汗珠，不过他却知道他现在不能退，不能放松，倘若这口气泄了那么他此前的所有努力都将付诸东流。

正当这时，就见他一拳轰出，大道光文猛地一个震颤，那似有似无的大道光文表面却是裂开了一条裂隙，一道金光立时在裂隙之中一喷而出，如若无物直射天地亿万丈。

“就是现在！”季辽眸子一亮，再次轰出一拳。

“嗡！”

大道光文又是一阵，一条裂隙再次在大道光文上蔓延开来。

一道、两道、百道、千道，此时此刻细密的裂隙已是遍布了光文表面。

一直承受着大道光文禁锢的季辽，感应着愈来越弱的禁锢之力心里狂喜。

下一刻，就见季辽双拳猛地一收，用尽他所有气力，向着身前猛然轰出。

“破！”

天地一震。

一瞬之间天地静止，季辽保持着那双拳轰出的姿势，包裹在大道光文释放的金光之中。

下一瞬...

“嗡....”

就听一声嗡鸣传来，天地间释放的金光骤然回缩，尽数落回大道光文之内，而还不等季辽做任何反应，他身前的大道光文轰然炸开，无数符文如萤火虫群一般向着天地八方激射而去。

“哈哈哈...”见了此幕，季辽陡然仰头狂笑。

一刹那一股轻松之感传遍了季辽全身，那无与伦比的舒适之感竟是让季辽有些迷失了。

“终于摆脱你了，我终于抵达了这个境界...终于...终于....”

季辽嘴里轻诵，一瞬间他竟然感到了一抹无力，仿佛挣脱大道束缚的这一刻他失去了所有法力，化作了一缕清风、一缕空气、神识变得轻飘飘的，一股混沌之感涌向了脑海，就像是刚刚新生的婴孩见到了第一缕阳光，又像是渐渐死去意识涣散，这种玄妙之感让季辽感到了放松，那种感觉犹如被绵软的棉花包裹，又像是让清风吹上了天上。

“玄之又玄呐...玄之又玄呐....”季辽放声狂呼。

天地寰宇万事万物，新生之际皆在大道之中，躲不开五行之数。

而破道之后，便是从此跳出五行，不在有任何束缚，再不理会天地法则，甚至可以操控大道，改变万事万物。

季辽破道之后，初尝这缕滋味，一时之间竟是让他忘了所有，意识竟是迷失了开去。

还不及季辽意识在弥散之间恢复过来，就见季辽的肉身如同风化的沙粒一般，飘散开去，化作漫天尘埃消失不见了。

“呵呵呵，果然呐，那小崽子迷失在了天地之外，一身道行化作天地尘埃，尽归虚无。”

季辽肉身消散之后，一个声音在数百万里外幽幽响起。

大道是公平的，对万事万物皆是如此。

季辽生来便在五行之中，获得了无尽寿元，无穷法力，飞天遁地皆在大道认可之中，一招挣脱那么所有东西便都得归还于大道，这也是突破混元最为危险的关隘，无数修士也如那说话之人一般殒命于此，把在大道那里得来的东西都归还了大道，自身乃至神魂永永远远的弥散在了天地之间。

“这小崽子气势很大，但火候还是差了许多，许是从未有人教授的散仙吧，突破的如此着急，也难怪会落了个这般下...嗯？”

这人还不等把话说完，猛地又是轻咦了一声。

只见季辽肉身消失之地猛地现出一抹紫色轻气，跳出天地，不在五行，风吹不动，雷击不散，竟是在扭曲间凝成了一个人的模样，却赫然是鸿蒙紫气。

鸿蒙紫气乃是新星孕育的第一缕气，不论遭受了什么样的摧毁，依然能生生不息再次凝聚，而对于修士破道，不在五行之后肉身弥散，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，如同剧毒的解药一般。

季辽神识归于混沌，他一生所有的经过在那一瞬间竟又是在他脑海里过了一遍。

由他出生时，再到父亲制作爆炸符殒命，再到天堑与龙姬芦竹相识，再到拜入紫气宗，再到与徐璐凝相识，寂灭界厮杀，去荒火界执行任务被火琉璃追杀，以熔岩火海炼制道符，逃到虚无之境闯入极南，种道山开山种道，拜大道子为师，闯入元魔界与魔童合体，制霸凡云大陆飞升尘埃星，与羽云昭成亲，化身凤族，见到了竹中君，又与魔童分离神魂，拜凛冬风为师，进入幻境击杀华云道人，荒火界与无极殿大打出手，苍茫界救活仙乐，天海仙岛覆灭。

这种种的种种一一在他脑海显现，每一个触感都那么真实，每一个景象都如同亲临。

鸿蒙紫气逐渐凝聚，季辽涣散的意识也渐渐恢复，猛然间就见鸿蒙紫气凝聚的人形有了实体，季辽那飘散的肉身再一次凝聚而出，而这一次的出现却是不在五行之中的季辽了。

“哈哈哈...破道！我季辽终于登临高阶修士了。”

他话音方落，那无处不在的雷海立时向着两侧分离开来，紧接着一道金光从天而降，落在了季辽的身上，将之包裹了进去。

“接下来就是证道了。”季辽沐浴在金光之中喃喃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