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熵减文学网 > 仙侠玄幻 > 明尊 > 第三百一十章 智慧如蛊愚如障,一念打入畜生道

陈金田礼数周全,起身告辞,钱晨却笑道:“等等……”

他心中一滞,面上却再自然不过。

却听钱晨道:“其他人也就罢了,此人乃是听过我讲道的,却不应该落在你的鱼篮里。”

说罢,他右手牵引一根若有若无的鱼线,将陈金田鱼篮之中,一尾獐头鼠目,嘴巴尖尖地灰鳞鲤鱼钓了出来,正是八品破落命的吝啬鬼。

陈金田面色一肃,因为他看不懂钱晨是如何从他的鱼篮之中,钓起这尾鱼的。

他所用的鱼线乃是自身的命格神通——牵丝!

乃是对人命运操控的一种显化,诸如葬在风水宝地的祖坟,乃至各人的面相,生辰八字,天星运转对人命运的影响,都可以化为一根根无形的丝线。

此乃因果之线。

命格奇术,等若天授予,因而才能化因果为线。

但他却看不懂钱晨的这根鱼线……

唯一的一点猜想就是,正如他操纵他人的命运,需要以改容替命之法,制造一个顶替对方命运的人偶替身一般。

这属于巫蛊压胜之术的一种,亦是命修之中,最能绕过气运命格守护的一种奇术。而钱晨所用,操纵他人命运的神通,应该和命修第五路——读书有关!

听了他的道理,读了他的书,命运便会受到他‘操纵’!

这意味着,陈金田在钓邵永、吝啬鬼为他的鱼的同时,自己也成为了钱晨的鱼。

他看着钱晨,忽而感觉嘴角刺痛,好像真有一枚鱼钩挂在上面一样。

这时候,曾经听闻钱晨讲道的种种智慧突然涌上心头——读书能增长智慧,而有些智慧几近‘禁忌’,比如他们所闻的那些关于阴间的大秘!

这种揭破天地玄之又玄,不能为人所知的秘密,乃是一种极度的不祥和禁忌。

因此,所有听到的,领悟到的人,都将受天之嫉!

轻者削去气运,重者改变命格……

那尾贼眉鼠眼的鲤鱼落在钱晨手边,迅速膨胀化为那尖嘴猴腮,一脸‘鼠’相的中年人,他惊恐的跪在地上,对钱晨道:“多谢,多谢大仙相救,多谢上仙慈悲!”

他冷汗淋漓,原本目中的狡诈和阴毒,全都化为了惊恐。

此刻他才意识到,他这点觉悟和智慧,在真正贪如羊,狠如狼的命师面前,什么都不是!

但他眼中的钱晨神色淡淡,竟看都不看他一眼,随即钱晨的身形越来越高大,瞬间暴涨数十丈,八品破落命的吝啬鬼惊恐的看向旁边,发现陈金田、邵永乃至那一脸震惊的赶车鬼老仆的身影都变得如小山一般高大。

这时候他才醒悟,并非是其他人变大了!

而是自己变小了!

他惊恐的举起手,想要哀求,但却只能发出吱吱的声音。

随即,脑海中蒙尘的智慧,某种尘埃,或者说‘痴愚’正在迅速扩大,转瞬间他黄豆大小的眼睛就失去了那种人性的光泽,露出老鼠般生动的神情。

钱晨将地下的锦毛小鼠拎了起来,托在手臂上。

它竟真如耗子一般嗅探起来,温顺的趴在钱晨手中……

陈金田近乎是战栗的看着这一幕。

他当然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,甚至这等法门本就是他方才演示给钱晨的,亦是命师之中,除却批命、定命之外,最重要的第三法——改命!

八品真命破落,八品鬼命吝啬。

如今已然真命鬼命合一,成就七品命格——锦毛偷金鼠!

这是真正的逆天改命——

并非将人变化为鼠,亦非是破落命格轻贱如鼠,更非其贪婪狠毒,狡诈如鼠。

而是融汇三者,真正在命格之上将其变成了一只老鼠!

就算此刻让它轮回转世。

亦只能投胎成一只灵兽老鼠……

钱晨提起锦毛鼠的尾巴,为其批命道:“七品真命偷金——能吞下金银于腹中炼制冥钱吐出。”

“此钱主偏财运,但凡有人拾得之后,便会财运勃发,偏财滚滚而来,财运无穷。”

“但实则是将自身其他气运,全部流向此鼠,换的其偏财金运。看上去,就像是把自身所有福运、寿运、禄运,自身所拥有的一切气运,记忆乃至情感,全部换成了偏财!”

“此鼠广洒冥钱,便可偷取世间无穷气运,既可以将此气运继续炼制成冥钱和偏财运,亦可藏在其体内,由另七品鬼命锦毛储藏。”

“真乃上乘命运神通!”

陈金田恐惧万分,口中却依旧勉强道:“偷金盗运,以此鼠之能,和世人、鬼的贪婪,必然能夺得无穷气运。”

“有此一鼠,甚至还要胜过我的牵丝弄偶。”

邵永在旁边看的浑身发冷,连自身真命已破都顾不上了。

他凝视着那只锦毛小鼠,忽而开口道:“钱……钱前辈!何以能将此人的命格彻底改变,此等……此等命术神通,却已是逆天至极!我从未听闻,不经轮回,能够改变种类,将人打为五虫的!”

“天地之间,人最贵!怎么可能将人从命格上化为‘鼠’?”

钱晨看了他一眼,平静道:“如此逆天改命的方法,不全被记在了历史之中?”

“当年万妖屠戮人族,太上削其智慧、勇气、正直和仁爱四灵情,将它们打落为畜,永不得立于人族之上!”

“这个传说便直截了当的说明了,削去真命,打落人道的秘密……”

这一刻,陈金田和邵永同时神情恍惚,想到了关键所在——智慧!

“没错,只要削去智慧,勇气、仁爱、正直,任何人都会变成畜生!”

钱晨负手而立,原本就神秘无比的气质,更增添了命师大佬的风范:“他原本就没有多少仁爱和正直,在我面前又失去了‘勇气’。所以只要我削去它的智慧,便能改易其命格!将人身为万物之灵的所有灵气,化为其命格的资粮,由此为其跃升一品命格,破格改命!”

只是念头一动,便将八品命格改为七品,论起来在命师之中,亦可称为绝世的手笔!

但一旦想起其中的代价,在场之鬼无不汗毛耸立。

打入畜生道!

这是比陈金田那般榨干气运,钓出鬼命,让人破了真命还要恐怖的事情,是真正只有轮回才有的天罚。

这一刻,陈金田想明白了太多——钱晨的命术神通,果然是模仿于他。

只是其境界,智慧,道行,乃至命格本身的贵重,都到了一种他根本无法理解的地步。

一命二运三风水,四修阴德五读书。

其命术神通的根基,就在第五条路‘读书’之上。

钱晨讲述的一切道理,都蕴藏无上智慧,甚至那‘智慧’亦是活着的!

而且那智慧之中,蕴藏着天地不容的禁忌和不祥。

又因为钱晨的命格贵重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。

所以天地无法将那不祥和禁忌降临到他身上,甚至无法降临到他命格庇佑的人身上,而钱晨的智慧更是完全领悟,知晓了禁忌和不祥的真相!

所以他们所得的‘智慧’是活的!

犹如钱晨种下的蛊虫。

一念之间,智慧可以衍生出更多的智慧,可以不断接近那禁忌。

同样,那种因为智慧而产生的禁忌和不祥,天之嫉,亦因此受到了钱晨的控制。

他可以将那禁忌化为五种不祥,愚昧便是其一!

‘智慧’越多,天嫉而降下的‘愚昧’也越多。

那种‘愚昧’如障,可以遮蔽所有的智慧!

因此,钱晨动念之间,便可遮蔽他们的记忆,常识,情感和智慧,任意操纵他们的意识,自然也能由此操纵他们的命运。

同样,操纵‘愚昧’遮蔽所有智慧,便如同太上道祖一般,削去了万妖的智慧,使其堕为畜生。

钱晨以‘愚昧’遮蔽了八品破落命吝啬鬼的所有智慧,削去其智慧、勇气、仁爱和正直,也就因此能为其堕命,打入畜生道。

钱晨降临此世不过一日,便已然完全洞察了命师之道。

其从命修五道之中领悟‘五德改命’之法,然后以读书道德之道,将自身洞察的阴间天地所嫉之真相,以无上魔道智慧炼制成智慧蛊。

并以道德灵光传播智慧蛊,由此引动阴间天地种种禁忌和不祥之中的‘愚昧’!

而由此操纵‘愚昧’,掌控了所有种了智慧蛊的‘命格’和‘命运’。

陈金田知道,如果他愿意,一念之间就可以让‘愚昧’遮蔽自己的所有智慧,将自己打入畜生道,沦为禽兽。

就像那八品破落吝啬鬼一般。

炼成某种灵兽、命蛊,或者拥有命格和智慧,受他控制和操纵的某种命宝……

这等以愚昧削去智慧,改变命格,炼制活着的命宝的法门,比起他和世间九成九的命师,只能钓鬼命,炼真命,填补无穷气运才能炼制命宝的法门,高明无数!

他们炼鬼为命宝,会削弱自身气数,更需要庞大的运气消磨其反噬。

而钱晨,却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,甚至他操纵锦毛偷金鼠盗取世间众鬼气运的反噬,也尽数由锦毛鼠承担。

因为锦毛偷金鼠拥有完整的意志和命格,谁说老鼠的命就不是命了?

想到钱晨不过刚刚降临阴曹地府的‘新鬼’,所有的这一切,只是他从自己身上窥得的一丝命修之道,衍化而来,陈金田心中就不寒而栗,完全失去了反抗的意志和信心。

这等人物,这等人物放在仙秦时代,放在诸子百家近百位道君坐镇地仙界的那个逆天的时代,亦可成为祸乱天下,横极一时的大魔头!

陈金田本以为命修已经尽数入了邪道,所有命师都要夺取人命格为资粮修行,人人都是歪门邪道,没有人可以称得上是魔道了。

但今日一见,才知道天外有天,人外有人!

邪门外道之上,还有逆天之魔。

命修一途,亦有大魔!

他身躯微微战栗,知道此刻脑海之中涌动的念头,不断明悟的智慧,都是活着的,都是面前这位前辈想让自己知道的,同样,他还可让自己什么都不知道。

他不想让自己知道的,愚昧如障,自己永远也不可能想到!

而且这等命术神通,可以道德灵光来传播,也就是说谁听闻了钱晨所讲的道理,由自己,由邵永等人写下,以各种方式传播出去的知识,都带有无上智慧的污染,一旦感染开来,所有人都会被钱晨操纵了智慧和愚昧,都会被他掌控意识,改写命运!

而且关于这门逆天神通的知识和信息本身,是最先被污染的,也是被无上智慧感染最深的。

也就是说,一旦知晓,必然已经中招!

而不知晓,又如何能破解这等命运神通?

如此逆天的命运神通,甚至已经超越了陈金田的所有见识,或可被称一句——命运大神通!

钱晨果然看穿了他心中的想法,嗤之以鼻道:“怎么可能?真当我能随意改变别人的命运,将众生全部打落人道?”

“太上削万妖,除了智慧,还有仁爱、勇气和正直。勇气总是来得快去得快,容易被恐惧吞噬,但那是血勇和气勇,到了骨勇,就很难再被恐惧吞噬了!而神勇之人,便是太上道祖亲至,也改变不了他们的觉悟。”

“正直更是坚定,而仁爱无敌!”

“这些都不会被区区愚昧所打败……”

“所以我能削去你们的命格,是因为你们一无勇气,二无正直,更别提仁爱了。”

他朝着邵永一指,笑道:“不说其他,你仅靠这六品的阴德,我就无法削去你的命格,将你打入畜生道。因为你心中有‘仁爱’,有‘正值’!”

邵永苦笑:“钱兄不要吓我了!刚刚想明白的时候,我勇气都被吓没了,‘正直’也摇摇欲坠。”

“这法门虽然沾了一丝命师的霸道和魔刀的邪门,但终究根植于道德之法,既然是道德,便不会肆虐天下,几无可制,相反,仁爱、正直、诚信等诸多美德,皆可克制其邪。”

钱晨正色道:“邵兄,你应当坚信,道长魔消,邪不胜正,仁者无敌!”

邵永长舒一口气,拍着胸口道:“钱兄吓我一跳!我还以为你是什么不世魔头呢!”

旁边陈金田只是露出苦笑,他看着邵永那透着清澈的愚蠢,纵然真命被破,依然在钱晨身边显露从容。

“你根本不知道你身边究竟是什么存在!”

“不世魔头?”

“还是太看轻了些!他放我离去,告诉我一切,甚至随意放我离开,都是为了让我将所中的智慧蛊,传播出去啊!命师之道,炼人之真命鬼命为资粮,有多少人还拥有正直和仁爱?而且越是知道其秘密,越是懂得命修之道的,就越为之恐惧!邵永啊!邵永!你如此愚蠢,却又如此幸运。”

“此人落子,世间命修之道都要迎来终结,所有命师都要被打入畜生道!”

“我竟如此羡慕你的无知,因为无知是一种障,可以让你看不清身边是什么,而我因为看的太清,已经被祂所凝视。”

“因为在你身边的不是什么魔头,而就是九幽本身啊!”

陈金田已然懂得钱晨的意思。

此人仅入幽冥一日,仅仅听自己演示了小部分命修的大道,命师的神通,便已有吞噬一切,将整条大道,将无数命师的命格剥夺,炼命成道的心思!

他已经看出了自己背后之人的谋划,相比之下,自己这群人所谓钓天下苍生之真命,炼前所未有之鬼格,只如游戏而已。

一张囊括此间天地的大网,由此张开,朝着世间一切命修而去了!

陈金田恭敬拱手,他已经认输了!

只要他投的快,劫数也能变机缘……此刻他已然知晓自己已经不再是从前的自己,而是这位前辈抛出去的钩子,等着其他人上钩的同时,后面还连接着一张囊括天地的天罗地网!

陈金田已然有了觉悟,不需要钱晨出手,他便已经明白自己的任务是什么了。

这就是聪明人……

而不聪明的邵永还傻傻问道:“钱兄之所以放任陈道友破我真命,是因为我心中有正直、仁爱,钱兄无法削我命格,因而让我之鬼格、真命,落入陈道友的手中吗?”

“如果命师真如陈道友所说,以人为资粮,炼世间真命,那么他们定无多少仁爱,正直,而一旦命师为钱兄所控,在让命师控制我等,这世间的一切真命、鬼命都不落入了钱兄的手中了吗?”

陈金田顿时推翻了邵永‘傻’的判断,他很明白,而且居然敢问出口来。

钱晨却摇头道:“我不插手,是因为这是邵兄你的劫数,你的历练。”

“而且我也无法控制天下所有的命师,依我推算,智慧蛊蒙昧只能削去天下八成的命师真命,剩下两成,首先骨勇之人不少,其次,神勇、仁爱、正直者亦不乏其人。”

“天下命师,哪有全都是坏人的道理?顶多坏人比较多罢了!”

邵永忽然摇了摇头:“八成已经够了……而且愚昧只是天地间五种不祥之一,其他四种不祥,我们还没见识过呢!”

钱晨正色道:“天地间的不祥有十一种,名为十一鬼疫。”

“愚昧仅为不祥之一!”

“我于智慧之道上参悟极多,但也是在不久之前,才掌控了其反面‘愚昧’。”

“还有其他四种不祥,并非不祥只有这五种,而是我参悟出来,能够掌控的只有这五种。”

“其中,愚昧乃是一种蒙蔽智慧的‘障’;”

“谵妄乃是和‘真实’相反的一种幻想;”

“痴谜是一种执念;”

“绝望是人向内坍塌崩溃,一种巨大的失败感;”

“死亡……那是最无所谓的东西!”

钱晨坦然道:“所以,邵兄尽可放心,其中没有一种能打败人的仁爱和正直。唔!绝望稍稍克制勇气,但其也被勇气所克制,就像智慧其实也克制着愚昧一样。”

陈金田面色一变,抱拳道:“前辈,判官已至,我得走了!”

说罢,身躯骤然一缩,化为了一尾泥鳅落入了阴宅崩溃,风水穷源而残存的泥塘之中。

却是自身已牵丝弄偶和布置好了替身交换,挪移到了不知几千里外!

此时一枚宝镜跃出,恰似一枚法眼将此地的一切收入眼中。

一本文册翻开,钱晨顿时感觉方圆百里的命运都跃呈纸上,甚至连自己的真命亦跃跃欲试,想要跳出。

但那本册子的本质终究差了一些,也是因为烛九阴给他命运之中烙印下的一个印记,气数之中一枚化为法印的位格微微一动……

远处忽而有人轻“咦!”了一声。

当即,一位身穿官服的神只现身,遥遥下拜道:“下官安陆县六品判官喜,拜见关内侯大人!”

“天庭司命殿侵扰已久,至使安陆县的接引之轮残破,竟不知大人已落入罗天冥界,失落于此,未能相迎,还请大人恕罪。”

“不知者无罪……”

钱晨笑道:“而且我刚来也没多久,你就已经发现不妥,何罪之有?”

判官喜坚定道:“依照法经·阴律,凡彻侯、关内侯过界,所至乡里,里典、伍老当夕时具爰书,驰谒县廷。旦日漏上水刻未谒者,赀一盾;二日,赀一甲;三日,戍边地,治道三百步;过旬,腰斩,妻孥没为隶臣妾!”

“还请关内侯示下,已入安陆几日?”

钱晨微微一愣,笑道:“我若说已经过旬,你和城隍岂不是要被腰斩?”

喜判官摇头道:“自然还要在城隍大印前验过,但若真过旬日,我等当斩!”

??昨天牙开始疼了,搞得码不出来

?(本章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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