恶人想要活下去 第156章 艾菲琳的时间（3）

周围的场地因为【雪花黑曜石】而冻结成冰，闪耀着蓝色宝石般的光芒，艾菲琳则茫然地看着德库莱恩。

“你的心跳……停止了吗？”

这对于艾菲琳来说难以理解，不，以任何人的常识来说都难以理解。但是，德库莱恩却保持着无可挑剔的冷静。

“这是正确的。”

“……”

一阵凉风拂过她的脖颈，让她浑身一阵刺痛。当然，未来的艾菲琳说过类似的话，她多少也预料到了这一点，但亲耳听到却让她震惊不已。艾菲琳咬着嘴唇，却无话可说。

“别担心，我还能活一百年。”

德库林冷笑一声，将手放在了埃弗琳的肩膀上。

“走吧，再待在这里也没什么好处。”

说完，他转身离去。艾菲琳看着他，片刻后也跟了上去。

“教授，您要去哪儿？”

“我有很多东西要教你。”

“…什么？”

德库兰的每句话都让人感到困惑。他的善良，以及语气中的温暖，对他来说都十分罕见。

“你跟着我就会知道。”

“…是的。”

艾菲琳与他并肩而行，甚至体贴地放慢了脚步。

“……”

即便如此，艾菲琳也开始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。

*****

索菲安睁开了眼睛。

噗——

她的眼皮奇怪地抖动着。这意味着她需要更多的睡眠，于是她又闭上了眼睛。

……不。索菲安再次睁开双眼。然后，她转过头。她躺着的沙发旁边的椅子上坐着一个男人。德库林。

“你……你在干什么？”

她还在半睡半醒之间，索菲恩却含糊地吐出了这句话。他的回答很简短。

“我在保护陛下。”

“……”

德库林正看着她。姿势很像在炫耀武力，但除此之外，他什么也没做。即便如此，索菲恩还是觉得他的目光让他感到沉重。

“…唔。”

滴答滴答

“噗噗噗……”

唯一的声音是时钟滴答滴答地走着，还有暴风雪敲打窗户的声音。我该不该再睡一会儿？索菲恩想了想，但最终还是撑起了身子。

“……？”

这时，德库莱恩的眼睛瞬间瞪大了，因为弹出了任务完成的通知。他光是叫醒她就能得到商店货币。果然，皇帝是个任务满满的人。

[成就任务：皇帝的咳嗽]

◆完成成就：唤醒索菲恩皇帝。

◆ 商店货币 1

索菲安说道，而德库林则掩饰了自己的满意。

“德库林。”

“是的。”

索菲恩望向窗外。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白雪皑皑的景象，但她并不习惯。不知为何，她感觉整个世界都颠倒了。她感到一阵刺痛，这才意识到，这还是她第一次在皇宫以外的地方睡觉。

“……”

索菲恩再次看向一向冷静的德库林。

“德库林。”

“是的。”

“我们下围棋吧。”

“是的。”

德库莱恩点点头，用念力准备好棋盘和棋子。索菲恩坐了起来。她借口调查，从北方赶来，但事实上，这才是她真正的目的。这游戏考验人的脑力，也考验人在混乱的世界里遇到强者的喜悦。

德库林这个男人，永远都是她的围棋对手……

“上次我是白棋，这次我要吃黑棋。”

“随你便吧。”

索菲恩把白色的石头放在她面前。

“我们不需要裁判吗？”

“嘿！”

听到索菲恩的呼唤，一名骑士冲了进来。

“是的！金德格尔——”

“做我们的裁判吧。”

“当裁判……”

“你就站在那里。我会数秒的。”

“是的！”

紧接着，索菲恩挑了挑眉，看向德库林。

“开始。”

“是的。”

塔克—

deculein 立刻把第一颗棋子放在了右下角。Sophien 也跟着他一样，先在右上角下棋，然后 deculein 选择了左下角。这显然是早期的策略。

“教授。”

索菲安在第 8 步之后发言。

“是的。”

德库莱恩一边回答，一边继续说道。至此，局势一直南北分治。德库莱恩的黑棋占据了南方，而索菲恩的白棋则占据了北方。

“原来你去过故宫图书馆啊。”

但接下来的十步，索菲安就冲到了德库莱恩的位置。转眼间，白棋已经抵达右下角，开始进攻。

“是啊。”

随后，德库莱恩毫不避讳地向索菲恩右上方推进。这可谓大胆之举，德库莱恩也因此引以为豪。

“为什么？”

“皇宫里，蕴藏着大陆的历史。”

已经到了第24步。索菲安在黑棋中间落了一枚白棋。这步棋颇具侵略性，但德库莱恩却沉着应对，丝毫没有被吓倒。他挡住了索菲安可能落子的方向。

“你想知道它的什么历史？”

就在他回答问题的同时，他们的游戏却从未停止。残酷的战场从右侧转移到了左下角。索菲恩的特种部队在第27、28、29次进攻中继续着激烈的战斗。

“你想知道巨人的事吗？或者……”

然而教授却泰然自若，淡定地回应，丝毫没有心不在焉。他绝不会上当。用一个词来形容他的精神，那就是……优雅。

“你想知道我的事情吗？”

“我希望索菲恩能够幸福。”

这句话深深地印在了索菲恩的脑海里。

“……陛下。对我来说，梦境和记忆没有区别。”

突然，德库林提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。索菲恩抬头看着他。

“当我做梦时，我恢复了过去的记忆。”

因为拥有钢铁侠的身躯，每周睡三个小时就足够了。然而，这三个小时里浮现的所有记忆，都来自德库莱恩的过去。然而，有一天，他梦见了一段早已消逝的时光。

“但有时我会记得一些我从未经历过的事情。”

索菲安落下第26颗白子。第52步落下，一声巨响。索菲安笑了，德库莱恩的眉头皱了起来。

“啊哈哈。”

这一招力道十足，她甚至为自己能想出这个招数而感到自豪。索菲安浑身颤抖，肩膀似乎在扭动，但她的表情依然冰冷如常。

……就在那一刻。

“在那些记忆里，我和陛下在一起。”

塔克—

德库莱恩在第53手下棋时开口，索菲恩的身体顿时僵住了。棋局没有丝毫变化。第52手让白棋的胜算成倍增加，如果继续这样下去，索菲恩的胜利已是板上钉钉。

“好久不见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我记不太清楚，但当时陛下还年轻，而我又孤身一人。”

索菲恩掩饰了自己的表情。这是她的防御机制之一。如果他把过去的世界带入现在的世界，而她又对那个已经过去并消失的世界感到后悔，她只会想要自杀。那个过去的世界已经消失了。

这位教授……

“……真是个糟糕的梦。”

“是这样吗？”

“我们玩吧。你快输了。”

索菲恩赶紧指了指黑板。德库莱恩平静地回答道。

“我获胜的几率看起来不大。除非陛下犯了错误。”

“如果是这样，你是故意说了些奇怪的话，让我误会吗？”

“这由您决定，陛下。”

“……傲慢的混蛋。”

虽然嘴上这么说，但索菲安心里却有些忐忑。德库莱恩之前跟她提过一个消失的世界。那时的德库莱恩已经不是现在的德库莱恩了，但她发誓要记住他。她也不是那种会忘记誓言的人……

繁荣-！

外面传来一声轰隆隆的爆炸声，震动了塔楼。护卫骑士大声喊道。

“陛下——！快——”

“住口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没什么大不了的，出去看看吧。”

“但是，陛下——”

“德库林。”

索菲安继续说道。

“你能保证这场比赛顺利进行下去吗？”

“如果这是陛下的意愿。”

“……”

十九块木钢从德库林身后升起。

咕——

木钢追寻着攻击的源头。骑士看着德库林，点了点头。

“……是的，我明白。”

帝国第七强，皇帝的护卫。塔的首席教授德库林，值得信赖。

“跟随我的钢铁。”

“是的。”

骑士追着木钢跑去。

“……可是，您没事吧？这似乎是针对陛下的奇袭。”

索菲恩冷笑。

“是假的，就算是真的，也只是那些弱者才会用，只是为了掩盖真实意图。”

“如果这只是一个借口……”

“这很明显。既然我身处北方，早就预料到了。如果有人袭击我，他们死前肯定会留下一些背景证据。他们想跟我玩，这帮下流的家伙。”

嗒——！

索菲恩继续下第78手，比赛依然胶着，但从第52手开始，局势开始向她倾斜。

“我懂了。”

“嗯。你之前说过你有个徒弟。我到现在还没见过她。她叫什么名字？”

“艾菲瑞娜。我是艾菲瑞娜·露娜。”

然后，索菲恩的眉头皱了起来。

“Epherene……名字取错了。意思是‘水滴’。为什么要给一个人起‘水滴’这个名字？”

Epherene 在符文中意为水滴。

“……”

德库林一言不发地动了起来。

嗒——！

第79手出现了不同寻常的回声。

“……！”

索菲恩震惊地看着，一开始她并没有意识到，但她越想，这一招的含义就越强烈。

“哦。”

黑子从中心将战线一分为二。这是一道致命点，它包围了右侧的白子，同时放弃了已经死掉的左侧。这足以媲美索菲安的第52步，是一场艺术般的赌博，即使数百名臣民联手也无法完成。

多么美丽的图画啊。索菲安茫然地欣赏着，笑了。

“这很有趣，德库林教授。”

德库林抬起头，与她目光相遇。

“我这辈子从来没想过我会说出这样的话。”

在这个无聊的世界里，这是唯一有趣的游戏，也是用精彩的比赛将她逼到极限的最佳对手。她不知道这究竟是一场精彩的比赛，还是对手本身的精彩。

“我从来没有感到过这么快乐。”

此时此刻，两人共同感受着棋盘上的这门新艺术，已经足以称之为幸福了……

*****

一天，两天，三天，四天……艾菲琳和德库莱因，确切地说，是未来的德库莱因，一起度过了一段时光。这段时间里，她从他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。不仅拓展了她的魔法理论，还学习了魔力呼吸、高效的运动方法、体能训练等等。

她已经渐渐习惯了这个德库林，同时也能清晰的看到她的成长和发展。

“跟我来，我有东西给你看。”

德库林呼唤埃弗琳。

“今天？”

简朴整洁的小屋里，正在擦拭鱼竿的艾菲琳歪着头回望着他，现在，她甚至开始和他顶嘴了。

“今天是不是太冷了？而且还是晚上啊，我以为我们明天还要去钓鱼呢？”

“来。”

“…是的。”

艾菲琳和德库莱因一起出门。他领着她穿过白雪皑皑的自然风光。然而，路面几乎结冰，凛冽的寒风吹得她瑟瑟发抖。艾菲琳一把抓住了自己飘扬的头发。

“好冷啊！风也好大啊！”

“不远了，快到了。”

一步，一步——

艾菲琳艰难地走着。她越走，雪就越陷得深，直到膝盖深。天色昏暗，她甚至看不到前方一英寸的景象。

“就在那儿。”

德库林指着某处，突然她看到两把摇椅旁边有一小堆火和篱笆。

“坐下。”

德库林率先坐下，艾菲琳踉踉跄跄地坐到他旁边的空椅子上。

“我们为什么在这里……这里太冷了。”

“抬头。”

艾菲瑞妮嘟起嘴，将视线移向上方。然后，她哑口无言。她张大嘴巴，流露出赞叹之情。

“…哇。”

头顶上是满天繁星、月亮和云朵，他们所在的位置就像是一个观景台，可以不受任何干扰地仰望星空。

“这景色……哦？”

望着星空，她突然想到了什么，一股电流冲过她的大脑，甚至蔓延到了她的手指。

“教授！”

艾菲琳迅速回头看向德库林。

“你知道吗，我不能来回走动吗？”

“…来回？”

德库莱恩皱起了眉头，而埃弗琳则热情地点了点头。

“是是是！你说问题出在彗星上。那么，过去肯定有他们的记录！这就是未来！那么，每次有流星出现，我是不是就能回来了？”

客观来说，这只是一个非常草率的概括，缺乏魔幻的逻辑。不过，或许是因为接近事实，德库林觉得没必要指出。

“所以，你每次来的时候都希望我照顾你吗？”

“什么？不！不！当然，下次我会长大一点。”

“……”

这时，德库莱恩拿出了一份文件。艾菲琳睁大了眼睛接过文件。

“…哦？”

《近十年北方天象活动调查报告》

“什么！你已经知道了？！”

“唔。”

德库莱恩微微一笑，把自己埋在椅子里。艾菲琳兴奋地咧嘴一笑，计算着下一颗流星出现的日期。

“哦！十天后！几个月后还有一次！我想我可以来回两次。”

“别这么肯定。”

“不过，如果可以的话，我还会再来两次！”

“……你不用回来。”

德库林摇了摇头。

“我也有地方要去。”

“在哪里？”

他默默地笑了笑，然后把手放在了艾菲琳的头上。

“我那个愚蠢的学生不需要知道。”

“……”

艾菲琳继续注视着德库莱恩，察觉到他身上所有的不同。未来的德库莱恩不再像以前那样穿着西装，而是穿着长袍，他的笑容里满是悲伤。

“嗯……”

艾菲琳有很多疑问。为什么他的心跳会停止？未来会发生什么？西尔维娅怎么了？德伦特和艾伦去了哪里？

“……是的。我还是那么傻。”

但她没有问。她认为她不应该问。

“艾菲琳，看看天空。”

德库莱恩指着上方。一颗彗星划过远方的天空，闪耀的彗尾释放出巨大的魔力。

“哦？！”

“昨晚我看到了天象的迹象。我以为会是明天，但幸运的是，它来得早。”

“……”

艾菲琳再次看向德库林。她有些难过，眼泪也流了下来。但她很快摇了摇头，勉强挤出了话来。

“没事的，我很快就能回来。”

“真的吗？”

未来的德库林露出灿烂的笑容，自豪地拍了拍她的肩膀。然后，随着彗星继续划过天空——

嗖——！

魔力光辉如同闪电般闪耀，将整个世界染成了彩色。

“…啊！”

紧接着，一阵冲击让她的头开始颤抖。埃弗琳捂着太阳穴，痛苦地踉跄着，直到——

德-

–撞到了 deculein 的肩膀。

“没事。”

他低头看了她一眼。冷风消散，一股暖意包裹着她的身体。他的气息仿佛弥漫了整个空间。

“舒舒服服地休息吧。稍事休息一会，醒来就又回到从前了。”

“呃……是啊……”

艾菲琳缓缓闭上双眼。仿佛疼痛已然消失，她嘴角浮现一丝微笑。她浑身温暖，仿佛躺在棉被下。

…一段时间后。

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，正如他所说——

“哦！那是艾菲琳！”

埃弗琳 (Epherene) 躺在湖边。

“埃菲琳！埃菲琳！”

寒冷的一天，繁星点点的黎明。

“叶子！叶子！”

“艾菲琳～！”

艾弗琳一脸茫然的看着远处尖叫的艾伦和德伦特。